夜色沉沉，街灯在雨雾中模糊成一团光。
宋一梦拎着伞，气喘吁吁地赶回小区。
雨打在伞面上，噼噼啪啪。
她心里那股不安越滚越大。
刚到楼下，就看见物业经理正等着她。
“宋小姐，您来的正好。我们查了，阳台外墙那边有一条管道是私接的。”
“私接？”宋一梦皱眉。
经理点头：“是的，这种情况不常见。线路有点乱，可能被人动过。”
宋一梦心头一沉，快步上楼。
打开门，灯一亮，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。
客厅角落一滩水渍，顺着墙缝蔓延，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霉味。
她蹲下身，手指触到那片潮湿，凉得刺骨。
李莉莉。
她脑中闪过那张假笑的脸。
“留了点小心思” 原来是这个。
她转身，从阳台探出头，果然看到那条乱接的管线。
螺丝松动，甚至还残留着新换过的痕迹。
宋一梦的嘴角冷冷一抿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
她拿起手机，对准管道、渗水处、外墙裂缝 一一拍下。
拍完，直接发给了宋明辉。
消息简短冷静：【看看你老婆干的好事。】
几分钟后，电话打来。
“妹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我家被你老婆私改管线，现在墙体渗水。”
“她不可能干这种事 ”
“照片发你了，你自己看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。
半晌，宋明辉低声：“我回去问问她。”
“最好快点。再拖，出事她自己负责。”
她挂断电话，指尖微微颤抖。
不是气，是彻底的失望。
另一头，李莉莉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。
看到宋明辉进门，脸色有点不自然。
“你干嘛用那表情？”她试探着笑。
“我问你，阳台的管子，是不是你动的？”
李莉莉一愣，眼神闪躲。
“什么管子？”
“别装糊涂！你到底动没动？！”
“……我只是让工人修了下小问题。”
“修？你知道你私改排水管属于违法施工吗？！”
李莉莉脸色一白，随即提高音量：“我哪知道那么多！又不是我钻的墙！”
“你为什么要动？！”
“因为她！”李莉莉猛地站起来，“她要卖房，我就想给她点教训，让她知道没我这家早就塌了！”
宋明辉怔住。
她的眼神又狠又乱，整个人像失控的弹簧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你毁的是房，不是她的自尊！”
李莉莉冷笑：“那又怎样？反正那房子不是她的就行！”
“那房是她的！”宋明辉终于怒吼。
“你闭嘴！”李莉莉也吼回去，“你现在连个立场都没有？！你是她哥还是我老公？！”
“我是她哥，也是你老公。”
“那你就该帮我！”
“帮你干什么？帮你违法？帮你撒谎？！”
李莉莉一噎，脸色扭曲。
“宋明辉，你变了。”
“我没变，是你太疯。”
“我疯？”李莉莉歇斯底里地笑出声，“我嫁进来三年，伺候你爸妈，洗衣做饭，结果呢？你妹回来一句话，我成罪人？”
宋明辉捂住脸，声音低哑：“你自己清楚，这事是谁先挑的。”
李莉莉呼吸急促，眼神怨毒。
“你现在敢这么跟我说话？是不是她在背后挑唆你？！”
“够了！”
“你心里一直是她！你看她那副清高样，你就信她不信我！”
宋明辉苦笑，疲惫得几乎撑不住。
“我信过你，可你自己把信任砸烂了。”
李莉莉猛地一推茶几，茶水溅了一地。
“宋明辉，你别逼我！”
“我没逼你。”
“那好，你今天就说清楚 到底要她，还是我！”
“别闹。”
“说！！”
空气几乎凝固。
宋明辉抬起头，眼神冷得让人发怵。
“我要的，是清净。”
李莉莉愣住。
他转身，走进卧室，拿出一个文件袋。
“这是离婚协议。”
李莉莉的脸色瞬间煞白，整个人僵住。